凌晨五点。也就是说,以纪同家的距离,他至少要四点二十分以前出门,再坐车来到火车站。纪同想好了,凌晨四点还没有地铁,自己只能打车前往。
越快越好,也许吴子辉汇给陈家的钱,有很多都是吴忠浩贪的公款,因为他本人那时借高利贷已经所剩无几。既然这样,留给儿子的大部分钱只有可能是外财。而如今吴子辉分文未取,直接转给了陈家,那么纪同只有亲自去安徽一趟找到陈志豪。
不知道这位老人家脾气如何呢?纪同以往办过类似的案件,通常受益人很难松口将到手的钱吐出来,这种情况一旦发生,极有当场发生争执的可能性,尤其是像陈志豪这样年纪大的农村人,往往更加不懂法,其当场翻脸的可能性极大。
更何况,纪同考虑到了这笔钱还是因陈良美而起,是吴家用来补偿陈家的钱。这样的话,陈志豪也许更难松口了。
想到这里,纪同不禁一阵头痛。好在思考时,时间过的是很快的。这不知不觉的已经过了七点钟。若不是薛美美的提醒,纪同恐怕现在已经开始在脑海里编织说服陈志豪的“台词”了。
当纪同订好了机票,天色已近黄昏。现在的秋老虎已经过去得差不多了,但余下那忽冷忽热,忽阴忽阳的天气状况,总是带给人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面对闷热的空气,纪同快步朝着一家面馆走去。狼吞虎咽地解决了晚餐,他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肚子早就不饿了,甚至坐在面馆里,吃完那晚热腾腾的面的那一瞬间,他竟然都没有满足的感觉。
也许对于纪同这种人而言,更多的满足感是需要从工作中去寻找的。
这一晚上,纪同睡得很香。凌晨四点,闹铃准时响起,纪同起身,下楼打车,不一会儿便来到了火车站。
虽然是凌晨时分,透过昏暗的光,纪同依然看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聚集在火车站。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下了车,背着简单的行李朝着人群中走去。
然而纪同也许并不知道,他这一趟是朝着三起合并案的转折点跨进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