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与百里倾云不共戴天!”宇文潇拂袖而去,“她治好了妖娆,治好了娘亲的怪病,本王的确感激,但是这份感激,却抵消不了彼此之间的仇恨!”
自然,唯有宇文潇自己知道,在“不共戴天”的遮掩下,他对百里倾云的感觉早已开始变得不同。毕竟初寒醉说得对,曲香暖的怪病是他心里一个巨大的负担,这个负担最终居然是由百里倾云帮他卸下的,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回到飒然居,宇文潇便将疗伤药给了初寒醉,让他送回纤羽阁,接着关上了房门,坐在书桌前呆呆地出神。百里倾云那滑如凝脂的肌肤不断地在眼前闪烁,令他怎么都无法平心静气,就连气息也跟着紊乱起来。
无奈之下,他只得铺开纸,提笔慢慢地写了起来,想借此让自己重新变得心如止水。随着笔尖在纸上轻重有致地划过,几行潇洒俊逸如他本人的字缓缓呈现了出来:“三九时节冷飕飕,踏花归来蝶绕膝,卷我屋上三重茅,中流以北即天涯。”
写罢搁笔,宇文潇只觉心头的烦躁果然略略消减了些,便盯着这几行字看了起来,许久之后,他却突然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一般说道:“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谁?”
耳边陡然掠过一阵极轻微的衣袂带起的风声,宇文潇立刻警觉,不由低声喝问了一句。紧跟着只见人影一闪,一个一身黑衣的中年男子已经站在面前,面含微笑地说道:“潇儿,好久不见,你还好吧?”
“师父?”看清了来人,宇文潇惊喜莫名,不由腾地起身绕过桌子来到男子面前,扑通一声单膝跪地,“见过师父!”
这男子大约三十八九岁,身材高大挺拔,却又不乏儒雅之气。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乌黑的头发随意地披在身后,居然是个极为俊美的男子。这男子便是初寒醉、初弄影兄妹的父亲,宇文潇的师父初闻笛。瞧他双目中流转的隐隐光华,便知道他是个修为高深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