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喝酒喝死了。是到镇上陪官员喝酒,喝多了死的。寨人为他办了个盛大的丧礼。出殡那天,单走在前面的白幡,就有几十面,由一式的少年高举红旗一样,举向祖宗的墓地。唯独没去参加丧礼的是他马明松。其实那天他是有点想去的,可双脚刚踏出门口,一眼看到李菜花像死了父亲似的从巷口经过,便连一点点想去的念头都打消了。
马明松知道,村长并不缺酒喝,也不缺肉吃。说是暴食暴饮而死,根本说不过去。村长隔三差五到镇上开会涮上一顿,也是常事。镇上的小吏来到寨里,族长也如见皇上,要明松贡献出些腊野猪头,以山珍来陪客,一年当中也不少。但这都是小事一桩。族长脑子活络,常带些山珍野味去镇上行礼。每当征丁去打仗,或征夫去筑河建城墙的时候,他就有权点谁去谁去。谁敢不去,镇上的小吏就会带兵来,强拉了去。
手上有这等权在握,就足令族长在寨里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
李菜花的丈夫马明德,就是族长点名,被拉去当兵的,去没两年,便传回了死讯。
想到这点,马明松心里就有一肚子火。寨里有很多少伙子,族长不叫去,偏要已为人父亲的马明德去。堂而皇之的理由是马明德身材高大,能打仗。当时,明松找了几个族老,谈了自己的看法,认为马明德不该去。几个族老的目光都刀一样直砍他的脖子,凉嗖嗖的意思很分明,你打你的野猪,他去他的兵丁,千万别多事,管过了界。族老的目光就像病毒,很块在寨中传播。就连小孩望他的眼神,都毒毒的、辣辣的,好象他是吃人的生番,来毁灭马屋寨的外星人。跟人搭话,别人眼白翻翻,仿佛他的话是毒药,会毒害了他们。因为在他们心目中,族长的话是至高无上的,谁反对,无疑是犯了天条。
当然,对他马明松打回的野猪,却热情高涨,争先恐后地均分。
郁闷。寨子像盛夏的火炉一样郁闷着他马明松。无人可以诉说。可以诉说的马明德却早死了。马明德虽是李菜花的丈夫。可丈夫只能管老婆一丈之内的事,一丈之外,常常就鞭长莫及。马明德是在镇上的庙会上认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