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百姓,也没有陛下。”
“大邺周边并不平静,北有草原群雄虎视眈眈,南有密林夷众时常窥探,这么多年的平稳,是因为大邺强大才有的。”
“贪腐内斗,可以很快将大邺国力由盛转衰,到时,只怕又要上演陛下登基之时的困局。”
“可惜,陛下当时还有一众贤士齐心协力;现在呢?就算陛下选出一个贤明的王储,无良臣无良将,让他怎么办?”
“……”邺明帝的呼吸急促起来,胸膛剧烈起伏,手指颤着指着钟云疏,“孤的满朝文武在你在眼里,就这么不堪吗?”
“陛下,十五日后上个早朝如何?”钟云疏没有后退半步,高大的背影在邺明帝的龙床和纱幔前,仿佛不知死活拿双爪挡车的螳螂。
沈芩和赵箭听得一身冷汗,钟云疏的话句句戳心,简直是照着邺明帝的眼睛肺管扎进去的狠戾。
他不要命了吗?
“钟云疏,你真不知死活!”邺明帝哐当一声,把床榻上的瓷枕砸向他。
钟云疏站得笔直,肩膀不躲不闪地硬挨了一下,声音响得让沈芩以为他锁骨骨折了。
咚的一声响,瓷枕摔落,迸得唏哩哗啦,溅了一地碎片。
“来人!”邺明帝刚喊了一声,就体力不支瘫倒在床榻上,额头青筋暴起,仍然挣扎着想起来。
“陛下,”钟云疏上前将邺明帝扶起来,“您还记得劝我父亲带族人进大邺时说的话吗?”
“孤希望大邺的百姓都安居乐业,人人有衣服穿,家家有地种,户户有读书声……孤想让良善之人都有指望,能靠自己的努力,过上想要的日子。”
“你!”邺明帝喊出一个字,再也没了其他字。
沈芩看得双腿发软,钟云疏就不怕把邺明帝气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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