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公子,起床啦……”陈娘提着食盒站在门外,忧心忡忡,正午都过了。
“钱公子,快起来!起来!起来!”赵箭把房门敲得啪啪响。
“钱师弟,醒醒啦!”阿汶达难得大嗓门儿。
好半晌,房门打开了三指的宽缝,露出沈芩一只闭着的眼睛,梦游似地回答:“……我要睡觉……”
“咣当!”一声响,房门关上了。
“大约是睡得晚,看样子真是累坏了。”陈娘提着食盒转身离开。
“走,走,”赵箭勾着阿汶达的肩膀,“让她睡。”
三人谁也没注意,房门无声地开了一条极细的缝。
钟云疏一大早就去县衙,告知王雷离开的时日,办好了城南库房物资的转交手续、全套的疫病治疗方案、绥城百姓诊治的病例记录……转了一大圈又回来,正厅里谁都见到了,就是不见沈芩。
一问之下才知道,她睡到现在还没起床,怕她又饿坏了,只能去当人形闹钟。
没想到,钟云疏到了新病房外,刚敲了一下门,房门就无声打开了,里面静悄悄的。
这小妮子睡觉都不栓门的么?
钟云疏进去以后才发现,屋子里所有的柜门都敞开着,空无一物,地上摆着各种颜色的包袱,绕过屏风一看,好嘛,除了床榻上的东西,全都打包好了。
床榻边上,白鹿睡着四仰八叉,连最基本的警惕心都没了。
沈芩趴在床榻上,软枕埋头,乌黑长发铺了满床,一截小臂垂在床沿上,还因为怕热,只穿了最单薄的长袍,曲线优美而白晰的小腿压在薄被上。
钟云疏算是与沈芩同床共枕过,虽然中间总是隔着东西,却是第一次看到光缕中熟睡的她,美得很不真实。
回忆昨晚离开的时间,再加上她打包物品的时间,细算下来,沈芩可能只休息了两个时辰。
钟云疏坐在床沿上望着,犹豫着叫她起床,还是让她继续睡,睡这么久都不饿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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