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逃跑。
虽说是逃跑,可这离恨宫实在太大了一点,他根本不知道哪个方向才是出宫。
最后没办法,只好朝着声音的反方向逃去。
逃出大约不过数十步,隐约感应到数个强大的气息飞速靠近,更远些还有个更恐怖的存在,也在飞速靠近。
差点在离恨宫杀了魏世子,这份罪怎么算呢?
碎尸万段,怕还是轻的。
燕离真的恨不得返身回去,跟他们拼个痛快,然后此长眠。
但是他忽然想到了很多人。他的生死荣辱,也几乎是他们的生死荣辱。
他不是一个人。
想到这里,他愈发地奋起力气,但是那两道意志简直“食髓知味”,苦苦地纠缠他,时刻准备抢夺身体的控制权。
他必须要让身心平静下来。
忽然,他远远瞥见一个巨大的广场,在那广场之有一个高台,那高台之居然有一架瑟。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他怎么看得见小小一件乐器?
只因为那件瑟要普通大三四倍,其通体紫檀色,宛如用一整块纯净通透的琥珀斫成,瑟面稍隆起,体空,体下嵌底板。
待到近了些,可以瞧见那瑟有五十弦。
那五十根弦极为骇人,因为最高的音弦都有小指粗细,那看来已根本不像是弦。
瑟下是一方墨台,墨台旁立一碑,面铁画银钩四个字:太古遗音。
燕离心一震,不由自主地跑向广场,爬了高台,来到瑟旁。眼前的瑟,他需要站立才能完全抚到所有弦位。
瑟面与瑟体完全一体,瑟体与墨石又是一个整体,墨石又跟地下的台面无缝连接。这根本不像是给人弹奏的瑟,更像是用石头雕塑出来的一件整体的艺术品。
军队围过来,燕离听而不闻;那几个强大的气息也已抵达广场,他视而不见。
他的眼只剩下这具“太古遗音”。
它不知历过了多少春秋,有许多地方已经被岁月腐蚀得看不出本来颜色。大片大片的斑驳覆盖了它原本的光彩,让人清晰地明了,它在这方天地长久而孤独地伫立。因无人能够奏响它而发出一种淡淡的悲哀。
燕离甚至能够想象到,其主在时,瑟音动,整个离恨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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