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至于怪罪他隐瞒不报失职之罪。
陶某再次谢过迳勿的提点。陶啸深起身礼谢。
兰庭从茶楼步出之时,天上的阴云堆积得越发厚重了,一阵北风卷过,有飞雪好似乱絮,他看了看石青色的衣肩上沾染那几点银霜,不用手指拈除,只抬头望了望暗沉的天穹。
未知新岁过后,再一年春回九州,笼罩在中原大地上的阴霾是否能真正散袪。
他没有回太师府。
就算如今不用在翰林院值宿,但兰庭却自愿在馆院案牍劳形,只因春归虽经慈庆宫一场险变后,依然还得在禁内小住,兰庭不能相陪左右,可若在翰林院,自觉距离春归更加接近些。
也不知他家睚眦必报的娘子,是否已让惠妃娘娘食不知味卧不安寝?
时间回到一日之前,长乐宫里。
翘首期盼着春归死讯传来的宝姑娘顾不得天气阴冷,抱着个手炉在十多个宫人的拥护下直在宫门处徘徊,却眼睁睁的瞧见一顶宫轿停在门外,宫装女婢上前,打起轿帘掺扶着她的死敌落轿,宝姑娘险些没将手炉给捏碎了。
但她还是听见了身后的一个宫人小声嘀咕。
顾宜人怎能直接乘轿至长乐宫门前?
宝姑娘于是立着眉毛怒斥顾氏你好大的胆!公然藐视宫规!
春归笑盈盈的不搭腔,扶她落轿的宫人——沈皇后的心腹也即郭妈妈的女儿英芝,抬起眼睑把宝姑娘扫视一番,自是认得这位贵女是安陆侯府的千金,但也当然不会像长乐宫的宫人般做小伏低,抬着下巴回应道顾宜人可在长乐宫前落轿乃皇后娘娘恩许,怎是藐视宫规?
也不和宝姑娘更多理论,扶着春归入长乐宫有如入无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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