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意无意回头看向桌上那只一直放于她跟前的豁口大碗,那里有她刚来时说口渴讨要的清水,只是二人聊了这么久,她却一口都未曾喝过。
“只顾着说话,都忘记喝水了。”她指着那碗水道:“沙漠边界,水源很是稀缺珍贵吧?梅先生可别浪费了。”
说话间,已走到门边,抬手将门帘掀起,正午的阳光将门外的沙子渲染成大片大片的金色。
梅水早已洗完师父的衣袍在门外守候着,见她出来便知她是要告辞了。而在她的身后,屋内不远处,轮椅上的师父正眼巴巴地盯着人家的背影。
有些心疼此刻的师父,一副想留人家却又说不出口的失落模样。梅水站在门口机灵地道:“姑娘要走了?莫再坐会儿?我师父算卦可准了,您不再多算算?”
女子笑笑,径直走到他身前,伸出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叮当是个好姑娘,早些娶了吧!”
女子说完,再次回头看看轮椅上的梅山,再远远看向桌上那碗水。最终消失在原地。
梅水还在愕然中,这个女子如何知道叮当?且她刚刚说的话,他似乎还听谁说过同样的?
梅山则坐在轮椅中,似被石化了般久久没有动弹半分。那双桃花眼一直盯着宝珠消失的地方,满是落寞。
梅水担忧地走到他面前,蹲于轮椅旁轻声问道:“师父,午膳您想吃肉干还是鸡蛋饼?”
梅山如失了魂般默不作声。
梅水站起身来,走进屋内,决定拿出叮当早上做的鸡蛋饼来哄哄师父。
走到桌边时,看到那碗根本未曾动过的水,他嘟囔道:“这姑娘真是怪,一来便嚷嚷口渴,怎么聊了这半天水却似一口未喝呢?”
水?
听到梅水的嘟囔,梅山回过神来,想到宝珠临走前也曾提到那碗水,似乎是说让他莫要浪费了……
难道?
梅山双眼顿时亮起来,猛地回过身将轮椅移到桌边,捧起那豁口的碗,仰起头就将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