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经文。
屋子里烧了地龙,暖融融的,她的手仍是冰凉。
“轻舟,你来,也帮我抄几页,回头请高僧念给你姐姐,让她安息。”平野夫人放下了笔。
顾轻舟走上前,看了眼案几上的经文。
平野夫人写了一手极漂亮的簪花小楷,字个个秀美。
而顾轻舟,毛笔字一塌糊涂,专门练习过了也无济于事。
“夫人,我怕写不好。”顾轻舟如实道,“阿蘅看到我那些糟心的字,只怕更加不安宁了。”
她没有写。
当天夜里,高僧又替阿蘅超度,平野夫人写好的经文,一页页烧给了阿蘅。
顾轻舟问她:“夫人,您是对她有愧么?”
平野夫人叹了口气:“我没有教好她,没做到一个母亲应有的责任,我非常内疚。”
说着话,她就握住了顾轻舟的手。
顾轻舟道:“您的手很冷,我去拿个小暖手炉给您。”
说罢,她不着痕迹抽回了手。
她对平野夫人的抵抗,是刻意的、明显的,不加遮掩的。
这样的亲昵,顾轻舟很不习惯。
平野夫人悻悻然收回了手。
顾轻舟出门,瞧见了蔡长亭。他没有更衣,平日里的衣裳就是黑色,足以寄托哀思。
顾轻舟去了趟小厨房,要了两个小暖手炉,重新回到了大殿里。
“轻舟,你今晚也住在这里吧,明天有你姐姐的大法事,我原本还打算明天去请你。”平野夫人接过了暖炉,对顾轻舟道。
顾轻舟坐在蒲团上,一手拿着小暖炉,一边拨动一串佛珠,半晌不置可否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