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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衣深吸了一口气,又重新提起笔,在纸上工工整整的画了一张吉祥如意的花样子,她答应了外祖父的事情,总不能食言。
至于官家,至于变法,那都是遥不可及的事情,她如今,不过是杭州城里的一个小人物。
当务之急,惟有暴富,方能解忧。
想必腊八节那一日,她重生在了永平侯府来人之前,而柴祐琛重生在了从京城来杭州的船上。
上辈子,她没有赶永平侯府的嬷嬷出门,也就没有在门口遇见柴祐琛,不知那会儿,他是否恰好的出现在了那里。
不对,柴祐琛既然是重生的,那么应当知晓,那个婆子,当真是永平侯府来人,也知晓,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他毫不犹豫的替她完成最后一锤,将那婆子赶走了。
谢景衣想着,心情有些复杂。说到底,他们都是站在同一个立场上的人,应该和睦相处才对。
又不对!既然柴祐琛是重生的,那也是为官作宰的人了,会不通庶务?不懂民情?分明就是第一次瞧见她不同,心中存疑,然后故意来试探她的……
亏得她还长篇大论的把人教导了一番,然后给忽悠走了。那人当时在心中,岂不是鼻孔朝天,嘲笑她嘲笑翻了?
这样一想,谢景衣又咬牙切齿起来,分明就是把她当猴子在耍!
再等到蓝花布一出来,柴祐琛便彻底确认她是重生的了,于是果断出手分一杯羹!
不愧是从不吃亏柴二郎!
谢景衣想着,手下一个用力,差点儿就画毁了一张新花样子。
她愤愤的将笔一扔,从怀中掏出了那个小白瓷瓶来。
这是之前柴祐琛硬塞给她的,也不知道是什么鬼?
谢景衣用手摩挲了一下瓶身,质地上好,是富贵人家常用来放药或者花露的瓶子。
一拔开瓶塞,一股清香袭来,谢景衣往里瞧了一眼,忙眼疾手快的将塞子又塞了回去。
这个味道,她再熟悉不过了,乃是宫中常用的上好金疮药,宫中的那些贵人们,有时候扯头花,你割我我割你的,她都不知道代表官家送过多少次这药了,见血必封,只要不血喷三丈,性命无忧,下次还能继续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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