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的那个人,约莫三十岁上下,周身披麻戴孝,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在她的脚底下,倒着一个小圆凳,圆凳的旁边,清楚的可以看见一个信封。
应该是翟夫人留下的遗书。
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墙上挂着几张画儿,乃是一些名画的拓本,最近京城中十分的时兴。在桌子上放着一个白净的花瓶,里头插着几支荷花,看上去还十分的新鲜。
谢景衣顺眼扫去,心中有了盘算,转身朝着一旁走去,寻不到几步,便在一条小暗巷子里,发现了一滩药渣子,她蹲下去,仔细的看了看,又闻了闻,勾了勾嘴角。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官老爷,就是这里。我家婆娘好心,看她家遭了祸事,想给翟夫人送碗粥,不想一进门,吓了一大跳,哎哟,我的娘啊,那翟杨氏竟然上吊了。真是可惜了,翟杨氏……咳咳。”
领头的那人说着,抹了一把眼睛,抬脚就要往里头走。
开封府的张仵作,背着巨大的箱子,伸手一拦,“没你的事,便莫要进去,省得落了你的脚印,到时候怀疑你是凶手,你可受得?”
那男子吓了一大跳,慌忙的摆了摆手,“我们省得的,早晨你们才来过,我们都省得的,没敢进去,我刚才是一时忘了,一时忘了。”
张仵作回了个头,往一旁的马车厢那看了看,小心翼翼的走了进门。
待他们都进去了,谢景衣方才走了出来,赵掌柜的已经套好了马车,“走了。”
谢景衣上了车,“半路就遇见他们往回赶了么?”
赵掌柜的点了点头,“没错。我意外得了些线索,咱们一会儿说。黄府尹今夜要审翟准。”
赵掌柜说着,摸了摸嘴,“你猜猜,为何要夜里审?”
谢景衣放下了马车帘子,“那还用说?黄府尹怕热……证人死了,那今夜我谢三便去做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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