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在西方人面前,我们是中国人。我们可以把我们的作品当作国粹蒙那些老外。回到北京,我们又成了留洋的艺术家,我们画的这些蓝眼睛黄头发的光屁股女人,在国人眼里就是西方现代派的杰作。嘿嘿,两头哄骗,温饱不成问题啦。我们这种人啊,不在乎钱多少,就图个自由,图个潇洒。你说对不对?”
“嗯,这也是一种达观的活法。”我心里骂着,表面上还是笑嘻嘻,“好吧,请你把胡会先生在北京的地址告诉我,我回北京找他。”
“他呀,天马行空,无所谓地址不地址。好吧,这是他的手机号码,到国内你呼他吧!”
夜色正浓,我与同事们登上了高高的埃菲尔铁塔,在导游指点下欣赏着巴黎的万家灯火。远远的,凯旋门的灯光,香榭里大街的霓虹彩照,协合广场上的车流,圣经大教堂的钟声,塞纳河水映出的两岸风光倒影,使劲地炫耀着巴黎之夜的宏大与浪漫。天上,稀疏疏的星星闪闪几点光芒,月儿明晃晃的就在我的眼前,似乎随手可以摘下来。啊,天界是这样的纯净,人世间却是如此的混浊。浩大的宇宙啊,包容了万万千千的景象:正义与邪恶、美好与丑陋、贞节与Yin荡、光明与黑暗、纯洁与污秽、诚实与欺骗……组成了不可思议的花花世界。
我,一个工业大城市的市长。我的夫人却是一个黄色画家的情妇。
回到旅馆,已经是深夜了。我回到房间,草草写了一篇日记,澡也懒得洗,倒在床上,昏昏地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的,好象是有人敲门,我料想是老金或者杨总邀我去打牌,便未加理会。隔了一会儿,门口传来房锁转动的声音。我才想到,可能是谁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告诉我。
灯亮了,我撑着身体坐在床上,看到省长几个人走了进来。
“啊,是省长。我管不得厉害。睡着了。对不起。”
省长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格外的严肃。他走近我床边,坐下,说了一句令我吃惊的话:
“庾明同志,看来你得先回国了——嗯,是你母亲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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