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她冲撞了本宫,本宫若是不罚,倒难免让人说闲话了。恬儿,你既愿意替她受罚,本宫便也不为难你,便打十个板子罢。”恬儿舒了口气,拂了身子道:“奴婢多谢娘娘。”
走远了,淇奥方道:“娘娘既有意成全恬儿,又为何让她受那板子?”宜政斜睨了她一眼,又看着自己新涂了蔻丹的指甲,道:“既是苦肉计,便要演全套,这样彤鱼才能对她死心塌地的。”
这些日子,彤鱼果然日日至长信宫看望恬儿,侍奉她换药,十分尽心。恬儿趴在床上,任彤鱼为她涂上金创药,彤鱼很是小心,只是偶尔碰到她的伤口。彤鱼关切道:“姐姐可疼么?”恬儿微微一笑,脸色略略有些苍白,道:“不疼。”又拍拍她的手,道:“安心便是。”
彤鱼苦了一张脸,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道:“都怪我,害姐姐受这么重的伤。”恬儿笑着,道:“傻丫头,我倒庆幸是我,这板子你怕是一个都挨不住呢!”彤鱼听了,愈发感动,道:“姐姐待我真好,我也视姐姐如亲生姐姐一般,为了姐姐上刀山下火海也愿意。”
恬儿不觉暗自发笑,暗道,赵昭仪罚彤鱼,倒算是阴差阳错帮了自己,她略微怔了怔,喃喃道:“这姐姐怎么舍得?只是我这些日子病着,倒耽误了夫人的差使……” “什么差使?”彤鱼听得,忙道,她是真的很想回报恬儿些的。
“前些日子夫人问皇后娘娘求了玉露丸的方子,谁知御药房中做出的药丸总是差些味道,夫人便想我去长安宫讨粒玉露丸,给御药房中的太医研究一番。不提也罢,”恬儿略微转过身来,道:“不过是夫人想着容颜永驻罢了,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彤鱼一喜,道:“这有何难?我替姐姐去讨便是了。”恬儿摇摇头,道:“你不懂,这玉露丸是宋国的秘方,皇后娘娘肯给夫人已是难得了,你若去讨药丸,倒显得夫人小气了。”彤鱼略一思忖,笑着一拍手,道:“有了,我知道娘娘的玉露丸放在哪里,只悄悄偷一粒来便是。”恬儿点点头,笑着道:“如此甚好,我必回了夫人,只说是我去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