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就咱们三个人,连一个小厮都没有,你胡阁老又何必摆出这番模样?”
胡广眯着眼睛瞧了瞧金幼孜,捋着胡须道:“那依你金阁老的意思呢?莫非是国有妖孽,该我等仗义死节?”
胡广的话,让气氛再一次凝重了起来。
大家都不是什么硬骨头,否则当初就该学着王艮一般死节,又如何混到当朝阁老的高位上。
胡广淡淡的嗯了一声,复又半眯着眼睛道:“永乐三年,天下有户七百六十九万,有口五千一百五十二万。
至永乐十年,天下有户九百二十万余,有口六千三百万余,连续十年都没有什么变动的黄册数据,为何忽然多出来这许多的丁口?”
金幼孜大怒,冷哼一声道:“你看着我做什么?莫非是我金某人将这些丁口给变出来的么?
倘若你光说丁口忽然增加了这许多的问题,那为何又不提永乐十三年的秋税?如今商税激增,已经远超民赋,以至于圣人都敢下永不加赋这样的诏书。这意味着什么,你胡阁老不懂么?”
见气氛有些僵,杨士奇忍不住开口劝解道:“咱们三个都不是什么外人,有什么话不妨摊开了说。”
见胡广和金幼改都不开口说话,杨士奇尽管心中暗骂不止,却还是当先开口道:“如今这番局面,咱们都看得清楚,最主要的起因,只怕还是因为杨家庄子的那位六首状元。”
金幼孜哼了一声道:“没错,这些事情都是因他而起。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此人圣眷正隆,连魏国公都因他而被禁足罚俸,莫非你杨阁老还有法子对付他不成?”
杨士奇摇了摇头道:“人家杨状元确实有宰辅之才,说是我大明的擎天玉柱,架海金梁也不为过,正是我辈要效仿的楷模,我为什么要对付他?”
杨士奇的话音落下,胡广刚刚还眯着的眼睛就闪过一道精光,哼然冷笑一声道:“杨状元当初主持与鞑靼人的边市之事,和宁王阿鲁台连着几次遣使贡马不说,还连着上书夸赞杨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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