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煎候官”的驻地,旁边甚至还有一个小集市,卷发青眼的粟特人聚集于此,等待每个月一次的丝绸贸易。
一切都那么熟悉,但也有很多变化,一度死寂的丝路,再度繁荣起来。
任弘还看到一些在他们前抵达的西域诸邦使团在此停留,等待敦煌郡允许他们进入玉门,前往长安朝见天子,每个人的身份都被细细盘查,跟后世过海关似的。
任弘有传符在手,不必如此麻烦,直接换了驿马,沿着修葺过的大道,往玉门方向驰骋而去。
烈日当空,万里无云,正值旺季的疏勒河直通榆树泉,而极远处的阿尔金山上,积雪在苍天映衬下格外的白。
在它们之间的,则是一个土黄色的大土墩子,孤零零屹立在世界尽头的玉门关。
“这就是母亲心心念念的玉门关么?”
刘瑶光勒住了马,看着玉门关,这明明就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关隘啊,但不知为何,离它越近,就越是心潮澎湃呢?
任弘指着使团中,那几个原本说说笑笑,可不知为何,远远望到玉门关,却忽然开始止不住流泪的吏士,对瑶光道
“因为玉门是大汉的门槛,近乡情怯啊。”
从建立的那一天起,作为帝国的西界,玉门和阳关,就被冠上了不同于一般城障的意义,往后两千年,文人墨客们会赋予它更多内涵。
而当任弘向来盘查的侯长交上自己的符节后,侯长那黝黑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眉毛高高扬起。
“君便是任弘任谒者?”
“你认识我?”任弘看向周围,玉门关的守卒们听到这几个字,也竖起了耳朵,好奇地看了过来。
侯长大笑“不止是玉门关,放眼整个敦煌郡,谁还没听说过任君之名?任君一人灭一国,为大汉扬威,三岁乳儿亦知也!”
名声总是比脚步传得更快,当年傅介子也是如此啊。
仔细对照后,符节没有问题,比六百石的玉门侯官也亲自出来,郑重地朝任弘作揖,请他入关。
“身子直些,头抬起来,别给西域的袍泽们丢人。”
任弘低声嘱咐下去,麾下吏士都收起腹,昂首挺胸地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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