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仇人,直接促成他亡父李贤被废的裴炎算是一个,不过裴炎早数年前便已经被武则天给收拾了。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奉命前往巴州逼杀李贤的酷吏丘神勣。
丘神勣这个家伙还不是一般的酷吏,本身乃是大唐开国功臣之后,可惜浓眉大眼的居然叛变革命,甘心去做武则天的爪牙。
此前率军前往博州平灭琅琊王李冲乱军的便是他,可惜李冲志大才疏,太不能折腾,起兵七天而亡,以至于丘神勣无乱可平又不甘心白走一趟,索性杀良冒功,残害博州生民千数户,回朝后升为左金吾卫大将军,可见其人之心狠手辣。
丘神勣本身兵权在手,与李潼一家又有血仇,李潼甚至严重怀疑天授年间李光顺所以惨死,就在于丘神勣的推波助澜,担心李贤的后人们咸鱼翻身而秋后算账,索性斩草除根。
以丘神勣的权柄,想要在北衙百骑中安排一个人引诱李潼一家外逃从而获罪受刑,这是一件不难操作的事情,甚至都不需要亲自坐镇操作。
身在这样一个处境,对人对事心存谨慎,有所保留,李潼并不觉得是多疑。眼下已经得知对方的意图,无论是真是假,也算了却一桩心事。反正无论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他是不考虑私自出逃的。
眼下的他,好歹还是武则天的孙子、大唐郡王,一旦出逃,小命真的就被人捏在手里,半点不由自己。
更何况眼下大唐军制还未完全崩溃,几十万府兵须臾可征,以地方抗衡中央谈何容易,除非远逃海外,占个岛、当领导,否则也只能东躲西藏、朝不保夕。
白龙鱼服,本身又没有自保之力,需要考虑的只会是选择被红烧还是醋溜,死都死的不体面。
这一封信,李潼在细读几遍后便用小刀裁成细条,凑在烛火处烧成点点灰烬,开窗放烟,然后才脱下衣袍,上床睡觉。居然真就入睡了,可见他心理素质之强悍,即便做贼就算人赃俱获,也能抵死不认。
第二天一早,晨钟响起,李潼无精打采的起床洗漱,还没来得及出门,李光顺已经匆匆赶来,两眼中血丝暗结,一脸欲言又止。
李潼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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