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着家私的车仗入关之后,潼关关前还有一驾大车停留未动,车前张以青旗,殊异余者诸类。能有如此待遇的,自然只能是二王之后、介国公宇文庭立。
此时雍王、潞王并行台众官佐站立在关门前,而朝廷的禁军甲士并使员们则聚集在介国公车驾周围,雍王既没有使人上前礼问,介国公也并不下车相见,气氛一时间就有些尴尬、且透出一股肃杀。
“禀雍王殿下,介国公今次同行,正居车中……”
良久之后,左卫中郎将杨知庆趋行至前,开口说道。
“所以呢?”
李潼闻言后,神情淡然的反问一句。
杨知庆自然感觉到雍王情绪不佳,闻言后只是尴尬一笑,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程政见状便也上前,大概觉得刚才与雍王交谈气氛还不错,于是便入前笑语道:“介国公雅为国宾,尊在王公前列,既入关前,礼当迎见。”
“谁人教此妖异之言!”
李潼刚才还是淡笑着,听到这话后脸色却陡然一沉,顿足怒声道:“若朝廷真以国宾之礼相待,荣养都畿,我自当出入趋迎介国公!但何者乱臣,进此妖用,竟使介国公蒙尘逆旅、走使劳顿!行台甲力盛养,所待匡正,介国公但有一言斥我失礼,我自率甲入都,斩此乱臣!若不然,承恩殊加镇国重号,介国公见我不拜,所恃何者!”
“请介国公落车!”
听到雍王殿下斥声,潼关众将士顿时捶甲怒号,一时间声震于野,甚至就连大河涛涛浪声都被压过。
关前众朝廷将士们闻此呼喊声,一时间也是骇然色变,普通士卒尚且不明所以、唯是惊悸,但两名南衙将领并介国公车前诸使员则就神情惊变,心中暗呼糟糕。
国朝二王,周介公、隋酅公,此二者地位超然,为国宾友,不入臣班。太宗贞观年间,送樱桃给酅公,言奉则以酅公为尊,言赐则以酅公为臣,最终是听从虞世南建议言饷。从这一点,可见二王之后地位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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