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一在野老叟、人间衰客,岂堪为国戚宗属代笔抒情?”
“此间只我兄弟,阿兄大不必作甚掩饰。你若果真绝情不恋人间的繁华,自已归乡守庐,又何必滞留京南?”
见兄长张口回绝,宋之逊也忍不住冷笑讥讽道,兄弟一户长成,彼此相知甚深,自家兄长的想法,他又哪里看不出。
宋之问听到这话自有几分尴尬,但还是怒声道:“我家既非关内名门,至我父子,家声方有几分气象,攀附权势、更进一步,不独为自我风光,更为子孙遗惠。心怀权热之想,也不必羞于告人。唯你自甘下贱,投身卑浊、污我清声!我纵然有什么沽望之想,临淄王又岂是能够托庇成事之人?他自身尚且沉沦难救,与其共事是自惹麻烦!劝你也不要更作狎近,否则休怪我将你逐出我门!”
“阿兄这么说,就有些凉薄了。当年若非临淄王使人使物的助力,时萃馆能有今日风光?我难道不知此王颓势难扶?但他今既开口,除非不作,否则便难避其门外!”
宋之逊自知这兄长才情富丽,但是人情权衡则智慧乏乏,惯有恃才傲物的矫情,因此便也劝告道:“阿兄你今在野虽然甚有名望,但这只不过是乌合喧嚣的虚荣罢了。
野士惯作幽怨孤高,于德行品鉴苛刻至极,若知阿兄得恩不报,顷刻间由誉转毁、声名狼藉!他们所逞只是口舌之快,于我兄弟则是前程得失的重大利害!阿兄纵然自诩东山,但就连谢安都难免远志小草的讥讽,难道阿兄就能悠然于物议之外?”
听到宋之逊的这番劝告,宋之问顿时也变得沉默起来。常在一起厮混,这些在野的士流是个什么德性他最清楚不过。
这些人常以怀才不遇而自视,抨击权威、质疑权威以为能。一旦同行之中有什么朱门先达,极尽诋毁并非孤例。眼下自己落魄在野,自然能够获得这些人的拥戴,可如果前程有什么起色迹象,时议必然会变得挑剔刻薄起来。
到时候,他与临淄王及时割离的行为将不再是明哲保身,而是忘恩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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