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更始、公孙述等辈,皆快情恣欲,怠于为善,游猎饮食,不恤民物,遂致基业倾覆。”
刘景目光环视堂下,继续说道:“今天下丧乱,实过于莽世,刘荆州宗室长者,一心坐保江、汉,以观时变。而子弟并骄贵,衣服饮食,奢侈至极,皆豪取于民,实在有失天下所望。”
毕竟刘表已死,加之堂下皆其旧臣,刘景没有像檄书上那般,直斥刘表为逆贼,但也对刘表提出了严厉的批评,不如此,则不足以彰显他起兵的正义性。
堂下数百人,鸦雀无声。
刘景又朗声道:“从前灵帝在位时,每每大赦,致使法度驰废,至曹司空秉政,气象为之一变。然我在长沙,尝闻刘荆州自行其是,岁岁赦宥,如此一味施仁,不重威刑,何益于治?”
汉灵帝在位二十二年间,大赦天下多达二十次,当今天子继位之初,更是年年大赦。
这种情况,直到曹操秉政才有所改变,曹操历来重视法度,只在第一年定都许昌时大赦了一次,此后六年,再未大赦天下。
与曹操相比,刘表仍死抱着“明德慎罚”、“平世重刑、乱世轻刑”那套思想,破坏国家法度,以全自己声名。
和他一样的,还有益州的刘焉、刘璋父子,他们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为笼络地方豪姓大族,以稳固统治基础。但在刘景看来,这么做无异于饮鸩止渴。
刘景的声音再度响彻于大堂内:“当初世祖初至河北,冯异等劝之曰:“当行人所不能为。”世祖欣然纳之,遂务理冤狱,节俭饮食,动尊法度,故北州歌叹,声布四远。我才德虽不及世祖万一,亦有效法之心,望诸君能够诚心辅佐,以济大业。”
刘景这番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像从前那般文法羁縻,缓刑弛禁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日后所有人都要夹起尾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