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茶酒、书册生意……”
几厢合计出来,果真并无半点差错。
裴继安此处说一句,那彭莽的眉毛就皱一分,等说到最后,彭知县的两条眉毛已经皱得可以夹死秋后带骨的白花蚊。
彭莽虽然不善庶务,脑子倒没有问题,况且裴继安那纸上列得已经清楚到了极致,无论所收、所支都是做了两个版本,一版是以时间为序,由远而近,一版是以金额为序,由大到小,叫他想要看不懂也难。
三人在此处拿着账册对了良久,对到最后,发觉几乎没有可以减掉的支出,而此时已过十月,距离立春不过百十来天,秋税已经收得七七八八,县中再无大笔银粮入库。
押司谢善提议道“知县,咱们县里实在没有余钱了,不若同郭监司说一声——前头那七千多贯,可是董知州亲令调支的,如果不支那一笔钱,今次再咬牙凑一凑,未必能够得两万贯,多少也能得出一万,可而今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彭莽正在六神无主之时,他平日里甚是好说话,此时见得下头人出馊主意,竟也好声好气地摇头道“不妥,董知州支钱,说调就能掉,郭监司要银,就凑不出来——这一位可还是董知州的上峰,若是当真如此行事了,怕是两厢都要得罪。”
谢善忙道“知县说的是,然则县中果真挪不出钱了,便是衙门明年一年不吃不喝,也不够两万贯,万不得已的话,只能朝下头加赋了。”
听得他这样说,彭莽的头简直是摇了又摇,连声道“万万不可,前年才遭了灾,好容易这两年缓得过来几分,赋税本就重了,再加一回杂税,农人怎的过活!”
又叹道“罢了,拼着被骂这一回,最差不过考功得个下等,罚上十几二十斤铜——我去同郭监司哭一回穷罢!”
裴继安立在一旁,只听这二人说话,自己并不插嘴,然则听得那彭莽的打算后,却是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那郭监司正是谢处耘之母的再嫁夫婿,他时常听说其人言行经历,也同对方打过几次交道,只觉得那人心志坚定,手腕强硬,去他面前哭穷,怕是未必能得好。
然而这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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