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那等生人,既是来了,在府中坐着等我便是,怎的跑来外头吹风。”
又指着前头道“什么急事?回去说罢!”
裴继安并不拒绝,跟着翻身上马,跟在后头而行。
他毕竟是世家出身,虽然裴家早已落魄,然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照旧按着从前的法子来教后人,是以自小便学君子六艺,此时坐在马上,腰腿不绷不紧,犹如与身下坐骑合为一体,一匹突然冒出来的陌生马匹缀在一旁,也丝毫没有惊扰其余奔马,仿佛自己从来就是其中一员一般。
郭保吉虽是一马当先,却依旧留心后头,此时见了,一下子就认出这是军中骑术,品评之余,难免更为看高了他一眼。
两人很快回得郭府。
一是看在继子面子上,二是也看好这个年轻人,郭保吉便把裴继安带进了书房,等人上了茶,开门见山问道“我知道你是个稳重的,若不是当真要紧,不会来找我——什么事情?”
裴继安隐去彭莽的姓名,把自己听来的事情说了,又道“……今日便特来问了府上夫人,她说的确是官人出于好心做的举荐……”
郭保吉听得他那话中之意,很是意外,道“你不愿吗?”
又道“我听谢处耘说了,开始还不信,后来使人去问,才晓得你入得宣县县衙这两三年,虽只是个吏员,却帮着做了许多事情,宣县从前赋税收缴年年延期短数,自你去后,再无缺漏,从来按时,还能给公使库里头增溢,百姓竟也少缴了,三农五老,只要知道的,没有不夸,因看重你这才干,才把你举荐去州衙做那司参军事的。”
裴继安道“官人听说过裴家事罢?”
他只提了这一句,对面郭保吉立刻了然,哈哈一笑,道“原来你竟是担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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