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得冯凭一家子,同破落户又有什么区别,他家不要脸,你也不要脸?你不要脸,难道我也不要脸??”
被兄长劈头盖脸一通骂,沈二只缩了缩脖子,低着头,半晌没有说话。
沈众普却没有那么好对付,怒道“怎么?眼下知道哑巴了?!”
又道“人来了也不说先接回府,直接就拖着去冯家,叫别人知道了,怎么看我?说我欺负死了爹的侄女,逼着人抛头露面?还有那庚帖同礼书,什么时候去衙门做的登凭,我怎么不知道?你才回去河间府几年,翅膀已是越发硬了,当我这兄长是个死的吗!”
沈二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开口道“大哥,弟弟这般做,也是不得已的。”
沈众普瞪着弟弟。
沈二被骂了许久,心中也憋气,道“大哥在京中做官自然辛苦,可我们几个小的在河间府难道又清闲到哪里去了?这许多年,大哥南来北往,从公中拿了多少钱去,难道竟是不知?光佑三年的时候,说在韶州不好运作,难得考功好,想要换回京城,弟弟二话不说,赊田赊产,凑了二十万贯钱出来,进京帮着上下打点,果然次年就换去了越州这一个好地界,后来转官回京,也是大哥说要进盐铁司,又拿了二十三万贯……”
沈二一笔一笔数着钱。
“弟弟晓得做官不易,大哥能到得这个位置,是我沈家的运道,只要拿银,半点都不耽搁,可家中产业是个什么情况,大哥难道不知?若非此时已经寅吃卯粮,我也不至于去动那沈轻云留下东西的心思。”
“况且咱们这做法也没甚毛病,沈轻云难道不是沈家人?他剩得一个女儿,又无子嗣,难道要由她带着偌大家产,嫁给外姓贪了去?倒不如物归原主,给回咱们一家,她一届女流,能吃用多少?拿着也是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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