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看她踌躇不定,便道“你且想一想,明日再答复我也不迟。”
语毕,同郑氏一齐出得门去。
沈念禾躺在床上,思来想去,忽然记起来自己好像忘了一件事情。
《杜工部集》虽然只卖了两三日,可已经传扬得开来,到得今时在文人圈中可谓尽人皆知,那书前还印着自己的“自白书”,就算她不站出去,沈家、冯家人迟早会知道。
既然已经躲不过了,倒不如主动出面来得更好。
她拿定了主意,心中暗暗谋划了一番,等到想得清楚,见房中的漏刻已经到了酉时,连忙爬得起来,也不再耽搁,连忙去敲了隔壁裴继安的门。
夜色渐深。
太子周承佑满头满脸都是汗,正坐在床前泡脚。
他一左一右都跪着一个小黄门,各自拿一方厚厚的大巾子沾了热水给他紧紧捂着膝盖,过不得几息,还未等热气散了,就连忙又换一条新的。
周承佑的嘴唇发着乌青,却是强忍着并不说话,上下槽牙咬得死紧,几乎要发起抖来。
反反复复不知换了多少条大巾子,一旁又有内侍不断地添热水,直到周承佑膝盖上的淤青发出来了,站在旁边的老黄门才松了口气,只是仍旧不放心,小声问道“殿下,还是叫下官去找个医官过来罢?”
周承佑过了好一会,等到呼出一口长长的浊气,复才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找些外敷药来擦一擦,明日就能好多了。”
父亲本来就多疑,眼下正在病中,更是想得多。
他打发自己去跪列祖列宗,才跪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被太后拦了下来,此时不知心中多么恼火,若是自己这一处再去叫什么医官,岂不是打他的脸?
都说天威难测。
自己监国了这许久,本来已经很碍眼,原来父皇是正沉疴难愈,无法可想,可就在那种时候,但凡有点力气,都要抓着他训斥不停,眼下能动了,恐怕会更甚。
周承佑的双脚泡得通红,两边膝盖上都是发肿的淤青,足有一寸高,看着十分吓人。
供着周家先祖牌位的宫殿从不烧地龙,里头也没有炭,今年冬天格外冷,前几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