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没洗过的锅底一般黑,恼道:“才夸了你,你又犯什么病!三哥特地寻给你的东西,你送去郭家,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罢!三哥那一处好心被当做驴肝肺,平日里都白疼你了!”
沈念禾越发觉得怪不得那郭向北那样蠢的一个人,面前这谢二哥还能同他打了快一年,却还分不出个高下来——实在都笨到一处去了。
她只得同他解释道:“也不全送,只拿两个小瓶子送一点过去,叫那郭监司晓得这事就好。”
又道:“我听道长说,郭向北特地跑去七真殿,原是听得人说着枇杷蜜的好处,想要带回去孝顺父亲的——眼下他把咱们的蜂蜜踢翻了,还同你打了一架,你就代他送一回蜂蜜,岂不是好?”
谢处耘听得她这一席话,顿时一脸吃了臭虫的表情,脸上只差写着“我怕你是个傻子罢”,口中则是道:“郭向北打了我,我还要代他给他爹送东西?你当我脑子有毛病呢?”
沈念禾万没想到,已是说到这份上了,谢处耘还是不清楚,只好掰碎了同他解释道:“谢二哥,那郭向北嘴巴这样臭,回回都要骂你,还要找机会同你打架,打输了还要回去像三哥与廖夫人那一处告状,你就没想过怎么办吗?”
谢处耘哼了一声,洋洋自得地道:“我这不是打回去了?那郭向北被我打得皮肉开花!”
可你也被打得落花流水啊……
“你这是伤敌一万,自损八千。”沈念禾不想打击他,只提点道,“这种人,你就算见他一回打一会,他嘴巴还是这么臭,何苦在他身上费这个力?有那功夫,多给三哥搭个手,帮帮忙不好吗?眼下打了架,回去还要被三哥训,说不得将来在郭监司面前还要低头——你只以为清者自清,可那毕竟是自己儿子女儿,咱们又没机会解释,还不是任他们在后头把黑锅扣过来?”
谢处耘听得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