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到郭府。
郭保吉年纪大了,转官之后,虽然并未将骑射之术放下,到底不同从前在军营时,眼下奔波一日,本是打算将那裴继安收归手下,却是未尽其功,难免心生倦意。
他见长子坐在边上,迟迟不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也有些提不起劲来,便挥了挥手,道:“你先去休息罢,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郭安南犹豫了一下,本来憋了一路的腹稿又被按了下去,只得郁郁走了。
他回得后院,先去看弟弟。
郭向北一见到长兄,就诉苦不喋。
因为前次螺蛳观的事情,郭保吉开始认真管起次子来,不但狠打了一顿,还特地安排了两个门客去盯着。
郭向北又要背书,又要习武,简直比狗还累,此次见得郭安南,先骂谢处耘下三滥,再骂父亲派来监督自己的门客眼瘸,最后又骂廖氏吹枕头风,说到动情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最后哭道:“大哥,我受不住了,没一天能睡个饱的,全身都痛!”
白日要练武,晚上要背书,偏还背不下来,如此一个月,循环往复,铁打的人都受不住。
郭向北哭得鼻涕泡都吹出来了。
郭安南早已经听说弟弟最近在家很是受了委屈,本也是来安慰他的,不想听得这样一通抱怨,顿时心里又累又疲。
他是长子,郭保吉忙于朝事,母亲又早亡,自小就是他带着弟弟妹妹两个,可毕竟资质、能力有限,常常会生出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
尤其此时他去得清池县中做户曹官,本以为能脱颖而出,做出一番事情来,叫父亲刮目相看,却不想已是过了小半年,整日案牍劳形,也没得什么成绩。
从前听得旁人夸,他还自以为喜,可近日被父亲又教又训的,又拿裴继安作对比,虽然心中实在不觉得那裴三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还是有些丧气。
今日去得荆山脚下,确实见圩田、堤坝各有进展,可见得父亲那般招徕,对方还爱理不理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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