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
裴继安摇了摇头,被人这般一打岔,倒是恢复了几分往日镇定,转头一看,没听得外头动静,猜那李、赵两个账房早走了,这才记起来自己进来是做什么的,于是从容把窗关了,道:“无事,我看风雨甚大,怕把桌上的宗卷打湿,顺手进来关窗罢了——时辰不早,你们也早些回吧。”
他一面说,一面往自己公厅走,做出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等走到边上,推门就要进去,可不知为何,那门却悍然不动。
裴继安这才惊觉自己居然忘了开锁。
他伸手去袖子里寻钥匙,找了好一会,袖袋里还是空荡荡的,正想着是不是半路落到哪一处了,一抬手,忽然发觉左掌心里捏着一柄东西,已是被捂得发热。
这钥匙什么时候掏出来的?
他把钥匙对着锁开了许久,开来开去,都塞不进去,好容易定了定神,才发现原来是走错了一间厢房——自己的公厅还要往里头走。
连锁也认错了。
等到终于找对了门,开了锁,又在里头寻了蓑衣出来,他才渐渐恢复了往日行状,顺利把门锁好,提着蓑衣就往外走。
沈念禾在门口等了老半天,终于把他盼了出来,倒也没想太多,只有些心虚,问道:“有件蓑衣上回好似是我乱放的,是不是塞在哪一处不好找的地方,倒叫三哥寻了半日……”
同往常一般,不管是什么事,都要十分乖觉地抢着提前认错。
同样的话,裴继安从前只觉得这沈妹妹懂事又听话,可此时再来看了,却是有些发酸,越看越觉得这做法见外极了,叫人心里有些憋闷,好似一口气怎么都喘不顺。
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应当,便硬压了回去,强作淡定道:“蓑衣好找得很,只是我顺手关了几间房的窗户,这才到得现在。”
一面说,一面却是忍不住去看她的眼睛,看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