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想转过来。
她说得越多,越急,措辞难免就越过分——可谁对着自己生出来的儿子还要小心翼翼呢?
谢处耘捏着拳头在此处听,又好几回已经要往外挣脱,被廖容娘死死拽住,简直气得头上青筋都要迸得出来,听得她夸一回郭安南不够,还要再夸一回,又把那裴三哥拿来做对比,贬低得什么都不如,已是恨不得把她撵出去。
他咬牙切齿,终于将右手抽得出来,指着门口的方向,从牙缝里头蹦出几个字来,道:“你给我滚。”
谢处耘一字一顿。
廖容娘见他当真气得厉害,心中也有些发慌,一时眼泪鼻涕一齐往下流,哀声道:“娘是为了你好……”
谢处耘道:“你从前生我养我,三哥同婶娘说了,要念你的恩情,看在这个份上,我不好撵你,你既不走,我走!”
口中说着,再不顾旁的,把手脚一甩,大步朝外走去。
廖容娘连忙举步追得上去,只她毕竟手脚比不得儿子长,又慢了两步,到底没有拦下来,等到见得谢处耘把门一开,露出外头侍立的从人,众人虽是垂手低头,可个个耳朵都竖得尖尖的,保不齐会不会听见,看见什么,回去又会怎么说。
她的脚下一顿,立时就站住了,略略偏过身子,站到一边,拿帕子把面上涕泪痕迹擦了,又去角落里寻了铜盆略洗脸。
谢处耘走得出门,脚下并不停留,往前走了十余步,听得后头再无动静,复才转过头来,由大开的门内正好见得廖容娘侧过身拿帕子试泪,还要小心避着人不教看见,只觉得心中又是悲凉,又是憎恶,更有难以言喻的难受,鼻子一酸,不知不觉,眼泪就落了下来。
他回过头,只做什么都没看见,用袖子把眼睛一摸,大步朝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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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沈念禾自被那裴继安把心思一说,有时又觉得十分不妥当,有时又觉得无论妥不妥当,自己也把不准自己的心思,只是不愿意推拒,又做不出答应这样没脸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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