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
如若她不是沈轻云同冯芸的女儿,不是什么冯蕉的外孙女,哪里至于这般棘手。妻不得,妾不得,想要照应,都不方便。
郭安南并非那等不谙世事的公子哥。
郭保吉年轻时征战沙场,腾不出多少空闲,又不太放心廖容娘这个继室,便把两个儿子托付给同宗族的叔兄去带着教养,自己也时不时回来盯一盯,也叫他们吃过民间疾苦,来得宣州之后,更是把长子塞去了清池县户曹司中做事,便是为他铺路,叫这郭安南从低处做起,踏踏实实爬这功名之路。
郭安南知道财米油盐贵,明白好日子来之不易,更懂贫贱之差。
他自幼失母,没多久就看着父亲续弦,下头还有一弟一妹,因怕继母将来再有儿女,会威胁自己兄妹三人地位,变为有后娘就有后爹,是以样样都力争上游,做什么都按着“老大”的样子来,生存时免不得也要多算一算利弊。
如若不能娶个好妻族,将来就没有好助力,为官时自然会慢旁人一步,矮别人一头,为这区区美色,实在不值当。
可要是放弃,的是不舍。
不过沈念禾也不是没有好,除却《杜工部集》,想来沈家也有其余孤本、善本存余在手,她又是名臣之后,不知余下多少香火情,再兼其教养好,要是那沈轻云得以翻案,也许还能作为条件,同父亲商议一回。
只是这商议也不能自己出头。
郭安南越思虑,就越觉得前路漫漫,道阻且长,想到去京城时父亲带着去看的那几门闺秀家世,比之沈家,不知高上多少倍,两边相结,才是秦晋之好。可抬头一看沈念禾的脸同举止,又不由得左右摇摆不定起来。
自沈念禾进得门,那门房也有些不放心,其实一直在外头留意,唯恐有什么不妥,此时看那郭安南站在门边久了,半晌不动,免不得就探头探脑的,还进得来几步陪笑问道:“小郭官人怎的在此处站着,不妨去库房里坐一坐?可有什么要分派的?不若叫小人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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