耘做糖醋口的东西吃……”
裴继安说话再克制,到得这个时候,也难免露出一两分醋意来,又道:“上回我去宣州办差,回来时听婶娘说你给她蒸了蛋,今次又给处耘正经做菜……”
“我上回同你说了许多话,你听过之后,也不应我,又不同我说什么,只到最后,给婶娘做了东西,给处耘做了吃的,前次还给他做过斗笠……”
虽然没有直接道明,可话里话外,分明就是同一个意思。
——别人都能有,为什么偏偏只有我没有?
平日里越是内敛的人,一旦把心剖开了,两相对比,就越显得火热。
沈念禾听得他说话,又见得他的眼神,只觉得手心都是汗,自己脸上也泛起热起来,心里微微一跳,暗想:平常多少好东西这三哥都不放在眼里,说给就给,说送就送的,怎么从前一个破斗笠,竟是叫他记到现在?
她也不是一窍不通,也不必多想,已是慢慢品出其中滋味来,胸口处那心脏胡乱跳,本是自以为此时很平静,可脑子当中忽然一阵白,早忘了原本想的是什么,脱口便道:“原不是给三哥做过鱼汤……我做得那样难吃,怎好意思再……”
裴继安轻声道:“哪里难吃了……我本就喜欢吃鱼……”
又道:“只那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只记得好吃,早忘了是个什么味道,况且吃了就没了……”
吃的东西吃了就没了,那自然是想要用的。
沈念禾喃喃道:“我也不会做什么好东西……”
裴继安立时道:“上回不是做了斗笠?”
念念不忘,十分想要的样子。
他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神态,沈念禾哪里忍心拒绝,只是斗笠着实丑得拿不出手,踌躇了几息,道:“我给三哥编个络子好不好?”
以她的能耐,做荷包是不指望了,哪怕不绣花纹,只用素布面也不保险——万一最后那荷包底下破了洞,银钱都装不了,又怎么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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