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在了嘴上。
李苒仰头看着谢泽,伸手要去拉他,谢泽低头看着她裹成一团的两只手,和细棉布上的斑斑酒渍,胳膊往后避开,抬手按着她肩上,一边将她往外推,一边皱眉道“别动。”
门外停着辆青绸围子的大车,车前已经放好了踏板。
“上车。”谢泽抓着李苒的胳膊,将她推上车,自己也跟在后面上了车。
李苒跌坐在车里,眯着眼四下打量,“是你的车吗?”
“把手给我。”谢泽拉过李苒一只手,皱眉看着上面的满满的酒渍,叹了口气,解开结结,将细棉布一圈一圈解下来。
“不疼了,周将军说,明天就能结痂了。”
李苒瞄着已经浸透了酒的细棉布,说不上来为什么,有几分心虚。
谢泽没理李苒,解开细棉布,托着李苒的手,仔细看了看,拿了卷干净的细棉布,重新给她裹上。
李苒不说话了,看着他给她换好一只手,再换好另一只手上的细棉布。
“明天好不了,回去好好歇几天。以后,不要再往上扑,你救不了她。”谢泽打好了结,看着李苒有些散乱的头发,叹了口气。
“陈老夫人她们,怎么样了?”李苒仰头看着谢泽。
车子好象晃动了一下,李苒身子晃了晃,她的头有些晕。
“她们没事,忠勇伯自裁了。”谢泽伸手扶住李苒,另一只手拿过只靠垫,放到李苒身后。
“我很难过。”李苒抬手想捂脸,抬到一半,被谢泽抓住了双手,“别乱动。”
李苒被谢泽这一抓,上身往前,一头扑进谢泽怀里,额头抵在谢泽胸口,谢泽急忙扶住她,“酒多了?你……”
“不是,是刚才,孙老夫人。人活着,就是受苦受难的么?觉得,悲伤。”李苒声音低落。
“二郎说过一回,人这一生,漫长的苦难中间,是夹杂着星星点点,无数的欢喜的。
凌晨顶着露珠招展的野草;一片盛开的花;一只受惊的松鼠,吓的朝你扔了一堆榛子;陌生人的一件衣服,一个微笑;远远的炊烟笼罩的村庄……
有了这样星星点点的欢喜,苦难也就没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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