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胡之眨着眼,说道:“君家所以能久据此位者,非因家声,实赖君家於伪朝之权势也,适才孟公也说了,大王已经准备采纳崔公之议,‘分定族姓’,正好借此良机,清本正源,还我家兖州大中正之职,有何不可?”
“我家兖州门阀也,累世本州刺史,君世为我家故吏,你家有何资格与我家争兖州大中正?”
羊胡之呵呵笑道:“我刚刚不是说了,你家能久据此位,赖的就是你家在伪朝的权势。君家近代,寂无人物,刺史也者,皆疆场上彼此而得,何足为言?岂若我秦之河南尹,成之太傅,名德学行,百代传美,且男清女贞,足以相冠自外多可称也。兖州大中正,自该我家来任。”
“秦之河南尹”、“成之太傅”,羊胡之这说的是他们羊家在秦朝、成朝时的两个著名祖先。
毕农夫怒道:“你看不起我的家声么?”
羊胡之安然说道:“我没有看不起,我只是在说实话。”
毕农夫转对孟朗,说道:“羊胡之辱我太甚,敢请明公评理!”
不到两刻钟的空儿,孟朗已经被要求两次评理。
羊胡之、毕农夫,能被邀请参加此次聚会,当然与崔瀚、刘干、王道玄、郑智度等一样,他们的家族在本地都是一等一的冠姓,对待他两人的态度,孟朗与对待王道玄、郑智度的态度自然也就一样,亦是不愿偏帮,故技重施,举杯说道:“诸州大中正的人选、辟用,大王现在还没有决定好,此事不急,不妨容稍后再议。今吾与君等高会,在座悉我北地高门英杰,可称英雄会也!我家本北人,后寓居关中,今与诸君相见,吾心快慰,请再饮此杯!”
众人举杯,再饮一杯。
孟朗示意陪坐的主簿向赤斧出去,唤了歌舞伎女进来,歌曲舞蹈,一时做起。众人举杯频仍,酒到酣处,孟朗下榻,旋舞堂中,属舞崔瀚。崔瀚舞罢,又属旁人。酒、舞之余,少不了辞赋文章,崔瀚等多具文才,分别写了些诗赋,献给孟朗。饮宴到入夜,方才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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