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以为他终于要点头了,他忽地又拧起了眉,“你这眉,也修一修,怪不得我总觉得什么颜色都压不住你身上那股子杀气”。
凤知南被宁慎之定义为“杀气”的双眉拧了起来,右手砰地拍上了手边的方桌,她的手直而细长,骨节分明,一看就十分有力。
随着她这看似十分用力的一拍,方桌却丝毫未动,反倒是里间的梳妆台丁丁当当响了起来,一支细长的东西迅速朝她飞来。
她低垂的眉眼并未抬起,不紧不慢抬起右手,那支细长的东西便准确飞到了她手心,却是一柄眉刀。
她又抬起左手,双手捧着眉刀,手心朝上,奉到宁慎之面前。
她奉上眉刀时,分明是眉眼恭顺,动作恭敬,由她做出来,不知怎地,就平添了九分的肃杀铿锵之气,不像是个闺阁女子温柔恭顺的给自己的表哥递上一柄眉刀,反倒像是个浴血归来的将军向主帅奉上了敌人首级。
宁慎之一眼扫过只觉不忍卒视,再一眼扫过去,就看到了她手心、指腹处又厚又硬的茧子,还有几道十分扎眼的伤口,明显就是刚添上去没多久的。
宁慎之向来对自己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冷静十分自衿,可现在,他只想破口大骂!
差点保持不住自己君子风度的宁慎之深吐了一口气,颓然摆手,起身,“算了,时候不早了,走吧”。
如果他有一天英年早逝,绝对就是被他这个表妹气得!
凤知南矮身行了一礼,直起腰来,她这一直起腰,几乎与宁慎之一般高,再配上她身上那股子怎么也压不住的蓬勃英气,简直比他还像个男人!
宁慎之揉了揉直抽筋的眼角,他做事向来果决,只要是自己下的决定,做过了,哪怕下场再惨烈,也绝不会后悔。
此时却鲜见的犹豫,甚至后悔起来,谁知道她出门会干出什么事来?
又或许,她乖乖听话,什么事也不做,这不是在凉州,光凭她这副模样,恐怕也会引来众人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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