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君,我去审了那个车夫。”
隋以廉愣了愣,道:“对……要审他!审出什么了!?”
“那人在山下找着了公子,我已叫人去搜山了。但我估计,李伯辰该已不在那儿了。府君,到屋里说吧。这时候你要是着凉病了,府里可就没有主心骨了——子昂怎么样了?”
隋以廉又抹了把脸:“没醒。手、脚,都……”
说到这里说不下去,苏仝友忙将他扶住、抚着背,搀进偏厅坐下。
待隋以廉坐稳了,苏仝友道:“子昂该是自己从李伯辰手里逃出来的。那人见他的时候,他挂在树上、又落进水潭里,才保了一条命。我猜公子该是用了祷祝术给自己转了运。”
顿了顿又道:“他刚才说那几个字,依府君看,是不是要说,杀李伯辰、杀陶纯熙、叶英红?”
隋以廉用手抓着脑袋,手指摆了摆。苏仝友就又道:“要这么看的话,李伯辰该的确不想要钱,而要人。公子如果想要泄愤,叫我们取陶家人性命能理解,但何必又说叶呢?那种时候他偏又提了这人,可见心里极恨——陶家人、叶英红,对李伯辰该是极要紧的。”
“细想一下,李伯辰要是喜欢陶家女孩、看重她,说得通。但叶英红——我已差人查过——两人之前没什么交往,只是在无经山认识的。可他也看重叶英红……君上,我想……闹不好他木书里说的一部分是真的。这些的确都是彻北公的人。要不然,他没任何理由非要捞他们走。”
隔了一会儿,隋以廉嘶着嗓子道:“所以呢?”
“所以……要这是真的,还得君上拿主意。”苏仝友叹了口气,“子昂已经回来了。虽说……虽说……唉,但彻北公那边,府君你知道,当今天子的心思深不可测。要是有一天彻北公他……”
隋以廉放下手,道:“你说,咱们还得把人交给李伯辰?”
但不等苏仝友回话,隋以廉拍桌吼道:“隋无咎姓隋,难道本府就不姓隋么!?杀!光明正大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