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把手给放了下来。
“就这一点银子,我倒是想放过你,可是,市舶太监也不乐意啊!”康飞慢悠悠说着,就冲祝真仙使了一个眼色。
祝真仙楞了一下,随即接口,“这点银子,即便我找我干爹……”
康飞赶紧敲边鼓,“司礼监秉笔兼提督东厂太监黄锦。”
其实,祝太监的跟脚,广东官场大抵是知道了,要不然,他也没那么超脱。
祝真仙满脸为难,“即便找我干爹,这点银子,我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
汪青峰哭丧个脸,“大人容禀,下官,下官也是想涨一涨税例的,只是,市舶司这边要给天子收龙涎香,全靠那些佛郎机人……”
他这么一说,康飞懂了,这,这是绕了一圈,又绕回来了。
汪海道有点嫌弃佛郎机人上供的少了,但是,他又是第一个经办佛郎机人的官员,濠镜澳就是在他手上经办的,作为老爷,他耻与谈钱,更何况是跟佛郎机人谈钱。
市舶司这边,因为司礼监曾经给南洋诸番悬下缴赏,每斤龙涎香价一千二百两,但,当年市舶司只收了十一两龙涎香,而司礼监要的是一百斤。
再则说,海道收的钱,跟市舶司那真是没半个永乐通宝的关系,所以,市舶司根本不闻不问。
于是汪大使就撺掇香山县下面的乡长,想让香山知县去做这个恶人,问佛郎机人收税,到时候,他再以中介身份掺和进去,各打五十大板,银钱落袋又有了面子。
不得不说,汪大使其实还是很狡猾的,算是个合格的官僚,只是他没想到,香山知县跑去广州府哭诉,结果招来了一头猛虎。
听汪青峰说完,康飞未免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道:“香山知县说佛郎机人睡表子不给钱,一直闹到广州府衙,广州知府拜托我,结果到了香山县,原来是海道大使要涨佛郎机人的循例,不好意思开口,让下面人撺掇香山知县,香山知县说佛郎机人睡表子不给钱……”
说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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