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摆摆手,示意了阿海。
阿海躬身回应后,又直了身子下了几步陛阶,扬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说罢,便有人执了朝笏上前一步道:“臣有事容禀。”此人身着一品官员朝服,乌帽覆顶,面容白净看着不过年逾三十。他唤做曹卫,乃工部尚书。
昭仁帝拧了拧眉,“说罢。”
“臣要状告景国公——”他此言一出,朝上百官皆嘘声,一时之间勤政殿一片静默。
昭仁帝顿时肃了神色,他戴了玉扳指的手指轻敲扶手,眼底有些淡淡的意味不明,等着曹卫下面的话。
“今早臣得南州消息,道两日前降暴雨,又引洪灾至,黎县河道总督在信中已点明,洪水再淹村庄是因河道决堤。”曹卫语气愤然,引得朝上各人皆往景国公身上投以注视。
“然,此次河道修葺不过半年未至,一场暴雨又毁。臣以为,是景国公消极怠工所致。”
景国公垂首而立,拢着袖摆的手冷汗津津。上次南州洪灾,的的确确是按照那河道总督的方法来治理,修筑河道的工人们是给足了银钱,万没有嗟磨百姓的事,况且督工是他亲力而为,这河堤怎么就……
昭仁帝却是神色未变,只问:“爱卿说得在理,总督的信何在?”
曹卫从宽大的袖摆里摸出信来,阿海前去接过,递呈给昭仁帝。
昭仁帝展开那封书信,眼底思绪翻涌,也越来越凉。
曹卫垂下头去,等待昭仁帝向景国公问罪。
“景国公可有何要说的?”昭仁帝拿着那纸书信,看向景国公。
景国公出列叩首,虽心中摸不着昭仁帝心思,但还是道:“陛下明察!臣前去南州确是买粮赈济百姓,修建加宽河道的督工也是臣亲力而为,万不敢怠慢!”
殿上有哗声起,昭仁帝轻飘飘地将手中的信丢在案上,他屈指揉了揉眉心,疲惫之态不改。
而谢怀锦自始至终未曾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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