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娇娘清楚,官家若真心待他,她自然无虑。可万一呢?万一有一天……过河拆桥呢?飞鸟尽,良弓藏,杯酒释兵权的例子可少?
伴君如伴虎啊,魏轩便是有城府之人,他那诡诈手腕可远远不及这个人在腥风血雨里,练就的一身心术本事。她不为此盘算一折,日后若真有事了,那他们该如何?魏轩又该如何?
楚娇娘知自己许是想多了,但而今她抛不下这样的心思,因她有了孩子,孩子需要父亲,她也需要丈夫!
“圣上安置魏轩去南疆,圣上若保下魏轩能平安归来?民妇自不多虑;如若不能,民妇肯请圣上许得民妇这个请求。”楚娇娘道。
至尊凝紧双眸盯来,浑厚的嗓音比得此前透了更多的寒意,“你可知,一卷空白圣旨意味什么?”
“民妇不知,民妇只知那是圣上的金言,民妇不敢索要圣上金言,是以才求得空白圣卷。”楚娇娘纵是知晓,也不能说。
一卷空白圣旨,阴谋阳谋,能让人有太多种揣度了。但偏偏这样一卷甚至,楚娇娘才觉得拿在手里会安心。
张翁正要再度呵斥,至尊忙抬手制止。
一时间,屋里寂寥无声,只有凭几上香炉里的青烟袅袅,恣意缥缈。
楚娇娘则绷起了所有心弦。
良久,至尊忽然张口道:“许多年前,朕听闻一个故事。某朝有一臣子,有幸得过当朝官家的一卷空白圣旨。后那位官家病危,不省人事,而那位臣子拿着那卷空白圣旨,当作令箭,假意拟下一道无人辨别的真圣旨,宣告世人官家已传位于他,企图谋反。你……可有听过此故事?”
楚娇娘愕然。
此故事出自民间留无用的兵事话本《大谋》,楚娇娘看过此人不少书,多为臆想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