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行军?”叶沉鱼轻声念了一句,回身拉住马。她身侧跪坐着一个哭泣的妇人,模样大概三十多岁,搂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叶沉鱼趁着她哭泣的间歇问道:“城门怎么关了?”
妇人抹了一把眼泪:“杀千刀的渔阳县守,不让我们进去,说是城里放不下了。我们逃难过来的,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逃难过来的……叶沉鱼环视了一周,发现这群人身上多背了行囊,拖家带口,还有牵着牛和牵着驴,像是从远处举家过来的。
“你们是逃饥荒,还是……”叶沉鱼停住,想了想马上要靠过来的那一队行军,转而问道:“你知不知道,那队行军是什么人,官府军吗?”
“什么行军?”妇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眯眼看了一会儿,骇然色变,也不顾上哭,从地面上爬起来往城门上扑。
“兴家军来了!”
她这一喊,所有人都如炸了锅一般,哭喊声更盛。有人往城门的方向挤,有人抓起行囊往其他的方向跑。刚刚的妇人哭着往城门上砸了两下,随后咬着牙抱起身旁的孩子,踉踉跄跄地跟着人群往其他方向跑。
仍旧有人不死心,在城门处哀求或者叫骂。墙上的守军充耳不闻,没有开门的打算。
远处的军队离得越来越近,无需叶沉鱼的目力,就能看清楚军旗上面绣着的“兴”字。军旗之下,寒光凛凛,杀意盎然。
拥在门口的人群终于放弃了叫开城门,男人担起行囊,女人抱起孩子,向东面逃去。有几个老人实在跑不动了,撑着木棍一点点地往前走着。
马车上,男孩探出头来,脸上带着惶恐;“姐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叶沉鱼刚想开口,忽然回头,抓住一个往她身上撞的孩子。这孩子也是个十一二岁的男孩,被叶沉鱼抓住肩膀之后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叶沉鱼一眼,使了吃奶的力气挣扎。
叶沉鱼无意留下他,松开手让人走了。这孩子低头从她身侧钻过去,头也不回地跟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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