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注意到您反常啊?咱邻居们谁的眼里都不揉沙子。”
“说白了,也就我敢问您句实话啦。所以您要有什么难言之隐,最好跟我说说。我好帮您出出主意啊……”
康术德不禁苦笑,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表示。
“宋先生……在那边儿。我没什么不好对人说的,只是难免替故人担心……”
宁卫民转了转眼珠。
“宋先生?您的授业师父?是不是就是那张房契上的宋修文啊?”
康术德缓缓点头。
“对,1948年走的,算起来,他如今也快八十的人了……”
说到这儿,老爷子看着看着窗外叹了口气。
“唉,一晃就半辈子过去了,已经三十多年了……”
宁卫民看看老爷子,再看看八仙桌上的报纸,神色终于见缓。
想了想,这还真不算什么,便颇为轻松说。
“我说的呢。合着咱爷儿俩,这还算有门海外关系呢。”
“您哪,要只是思念故人,担心两岸再锵锵起来,那大可不必。要照我看,这反倒是两岸破除僵局的契机呢。”
“您哪,要真想找着宋先生,和他见上一面,也未必就没有希望,实现不了。”
康术德自然为这惊世骇俗的话目瞪口呆。
“啊?你……你怎么敢这么说?”
宁卫民却来了兴致。
“嘿,我对这事儿,还就是把握十足,就跟我看准了邮票的行市一样。”
“不为别的,两岸同胞本是一家人嘛,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比您更惦记亲朋故旧的不知有多少人。而且改革开放,才是咱们现在坚持的基本国策。”
“您可别不信,听我给您一条一条的分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