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方传来:“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行刺本官,明日本官便叫人斩了你。”
傅云燕楞然一笑,脑海中想起自己被一路押着来的路上,那些百姓的议论声,脱口便是两字,“荒谬。”
所谓的行刺,不过是欲加之罪的说辞,现下这被行刺之人却是好好的在上方,审着她这个不远万里跋山涉水过来见他的至交遗孤。
傅云燕越想越是悲从中来,父亲所倚重的,也不过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罢了。
“你……”杨云广被她这两字呛得话有些结巴,许久才哼声道:“你不认罪也罢,明日一早,本官便会命人送你去见你家人。看在当年我与你父亲的交情上,本官会让他们把你好好埋了的。”
语毕,他宽大的官袍一甩,冷哼一声便想走。
傅云燕抬起锁了镣铐的双手,抹了自己唇角的血,恨声咬牙,“你这种人,我爹真是错看你了。”
然而她的话未等到杨云广的回答,外头就匆忙跑进一人,步子很是急促,人未到声先到:“大人,切莫动怒。”
傅云燕回头,便见白天的那个胡师爷越过她就朝着上头走去。
与她擦肩时,他那偶然间看过来的眼神似带着戒备,又异常的谄媚,那对视的一瞬,他那瘦长的脸上笑容过于灿烂。
这般古怪,必有妖。傅云燕抿唇,锁着镣铐的手暗暗握了握。
上当胡师爷与杨云广耳语了几句,谁知便在下一刻被杨云广扬手打了一个耳光,那刚刚还有些胜券在握的人嗓音中充斥着怒气:“废物,这点事都办不了。”
傅云燕看着,紧握的拳头随着一次次的使力,指甲深陷,似察觉不到疼痛般,她就这么站在那看着上头两人。
挨了揍的胡师爷瞥了眼杵在那的人,讨好的对杨云广说道:“大人,小的搞错了,这刺客不是傅小姐。”
他的话说得很大声,比起刚刚耳语的样子似有些刻意的加大音调,眼珠子不时扫向堂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