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女分明不是道士打扮。更何况,蓝衫女屡屡提到公案与因缘,完全不是玉泉派道士的做派,反而更像是佛门弟子的口吻。
若说蓝衫女是玉泉派来人,连李鱼自己也不能够说服:“看来,那一个玉字,多半是蓝衫女的姓名第一个字了。可惜我对仙林人物并不熟悉,红裙女又没有说清楚,依旧一头雾水。还是等蓝衫女回来时,再想办法弄清她的来意。不管是有恩还是有仇,总得水落石出。”
孰料一刻钟后,马车如约疾驰而来,蓝衫女却似飞鸿踏雪泥,一飞之后,再不见回返。
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虽有马车为凭,算不得“事如春梦了无痕”。但李鱼的期待完全落空,也谈不上“人似秋鸿来有信”了。
赶马车的年约七旬,身体瘦弱,目光有神,一望见李鱼,便从马车上跳下来,笑呵呵道:“浔羊城中赶车的有上百人,我张老头开价最高,生意却是最淡。那姑娘说要替公子爷雇车,对那群没用的车夫不屑一顾,一眼便选中了我,绝对是慧眼识珠。”
张老头来到李鱼近前,已看到赵月儿躺在榻上,微微一呆:“这是……”
“这是我姐姐。”
张老头眼中闪烁智慧光芒,大笑道:“我人是老了,眼睛还没有花呢。世上哪有这样的姐弟?我瞧着啊,公子爷与她有一段纠葛呢。难怪那姑娘要与你闹别扭,不肯与你同行。”
李鱼亦是一愣:“怎么,满地是死人,老先生竟全无惧意吗?”
浔羊城的头脸人物都殒命于此,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左右街市早已人去楼空,无人敢靠近一步。但这张老头置身其中,却没有丝毫慌乱,反能够笑出声来,让李鱼颇感意外。
“我就是个臭赶车的,什么老先生,我可当不起。赶了一辈子车,热闹是瞧得够够的。若是见了死人就怕,也不会这把年纪还出来厮混了。
瓦罐不离井上破,江湖子弟江湖亡。总得到死的那一刻,我才肯舍了这营生呢。”
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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