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踢飞了出去。
现下对方虽然被短暂的吓住,但还有五个可以战斗的强壮男人,而我们这边,方才射出的那一箭已经耗尽了我全部残存的精力。
而那几个鞑子已经反应过来,他们开始朝我这个射瞎他们队长的“罪魁祸首”围过来,大有先拿我开刀的架势。
“冰……然……”阿楚唤我的声音里都是忍不住的疼痛。
他们手中的长矛或许下一刻就会捅进我的身体,然后我的死法就像很多战场上死去的无名士兵一样。我觉得闭目待死才是一个比较从容的方式,但此时我却死死盯着他们,我甚至能感觉全部的怒火和悲伤都从我的眼中倾泻出来,这种情感远远压过了恐惧。
眼前女子的眼神令这些早已见惯战场的北戎重甲兵都意外和触动,他们见过太多将死之人的眼神,有同伴的、有对手的、也有无辜百姓的,他们的眼神有的胆怯懦弱,有的怨愤仇恨,有的视死如归,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眼神出现在一个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女子身上——不甘、脆弱,但又无畏。
不知为何,他们越近一分,我心中的勇气也越增加一分。
到了这里,死又有什么可怕?
我们出关的目的已经达到,我们可以救下许多远比我们强大的人;
我所做的一切都无愧于我的能力和责任,我的身边有生死之交的朋友,我还保护了那个说他心悦于我的人;
相比现在为了抢一个“女人”而躺在无回谷中的鞑子尸体,和他们仍然不死心的同伙,我,还有阿楚、辛夷和孙仲景,我们每一个人都已经比他们强大了太多。
想到这里,我不由带上了一丝轻蔑的笑,即使五根长矛已经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