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是为辰逸疗伤,我都是心如止水波澜不惊的,实在是不能心疼,也不敢心疼。
然而今日,为他处理完伤口,拢上衣衫,我却总是不自觉的想到白天阿楚的情况,还有给自己搭脉的结果,心口就堵得慌。
医者不能自医与医术高低没有关系,断定自己的生死这事,太过残酷,也太需要非人的勇气。
辰逸见我神情郁郁,忙揽过我,柔声道:“我没事。”
他说着又叹了口气:“早知你看了会如此难受,不如不叫你看见。”
然而此时我不仅心里难受,连五脏六腑都隐隐痛起来,就像……无回谷里受了内伤的阿楚一样。
这种糟糕的感觉冲遍全身,我别过头去,以手掩口,咳的止都止不住,辰逸见状忙轻轻拍我的背,焦急地唤着“然儿”。
“水……”
辰逸倒了杯茶送到我手里,我接过来喝了一口,但茶水并不能冲散越来越明显的痛感,我能感觉到腥甜的液体无法控制地涌上喉咙。
我将手放下,红艳艳的一片,身体里好像多了一把刀在搅着,将脏腑全部搅碎成粘稠的血。
辰逸的脸色在见血的那一刻变得惨白,仿佛咳血的是他不是我,但他最终只是握紧了我的手,努力维持着声线的平稳:“然儿,我到底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我用力摇了摇脑袋让自己不要失去神志,又将左手扣上右手腕,号过脉后,推辰逸道:“帮我喊孙仲景……施针……我自己……稳不住手了……”
“好,我找他来!”辰逸担忧地想扶我躺下,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因为害怕一开口又会忍不住吐血,我连话都不敢多说。
孙仲景几乎是被辰逸一把扯进门的,我顺手将沾着血迹的手巾丢进了一边的水盆里,被拽的歪歪斜斜的他也吓的不轻:“你怎么回事情?好好的吐血?”
“施针。”我眼皮沉的慌,甚至提不起说话的力气,“化功散……”
他立刻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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