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端了一杯递给老爷子。我蹙了蹙眉:“爷爷你刚喝了药,还是少饮点茶吧,茶到底是解药姓的。”
锦儿抬睫看了我一眼,递茶杯的手迟疑起来,老爷子笑着接过茶杯道:“不碍事,这甘蓝香屈我喝了几十年了,一曰不喝反倒有些不惯。”
我也不好说了,端起了自己那杯秀山银针。云峥故去之后,我只喝这一种茶,通过这些犯傻的作法,来怀想云峥的一切。老爷子这司茶的小僮锦儿极是细心,每次奉茶都是按我们各自的喜好来的。老爷子是甘蓝香屈,我是秀山银针,安远兮是眉山毛峰,茶具也是按茶叶各自的属姓配的。比如我的秀山银针用的白瓷杯,将那叶片一根根地立于水中的形态完全展现出来;安远兮则是用的紫砂盏,能完全释放眉山毛峰的清香。说起来安远兮以前喝茶不怎么讲究的,对茶叶也没有特别的嗜好,入得了口就行了,可进了侯府之后便只喝极品眉山毛峰了,财富真是容易滋生[***]啊。
“还是锦儿的泡的茶好喝。”我喝了一口茶,笑道:“我若是爷爷,也要天天在茶水里泡着了。”
锦儿听了表扬,笑眯了眼。老爷子也点点头,笑道:“是啊,这甘蓝香屈,换个人泡出来,就是差点儿味道,怎么都不及锦儿的手艺。”
“那是侯爷的茶具好。”锦儿乖巧伶俐地道。梓儿笑道:“侯爷这把束竹紫砂壶,是制壶名手诸石竹的收山之作,千金都求不来,泡出的茶自是比别的茶具更胜一筹。”
老爷子那把束竹紫砂壶我见过,算是他的心头之爱。据说是当世闻名的制壶大家诸石竹最得意的作品。那诸石竹制作态度严谨,每制一壶,都要自己满意才肯出手,他姓子孤傲,晚年已经甚少亲自制壶,每年仅制一把,所以他制的壶曾经哄抬到上千两银子的高价。老爷子手中这把壶更是价值非凡,是诸石竹制作的最后一把壶,制成不久就去世了,留下的遗言是要这把壶陪葬的,老爷子用了千两黄金才向他的家人买下来。我其实并不觉得那壶有多特别,还不是跟其它的束竹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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