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面的容晋,结果容大爷正低头慢条斯理的喝着粥,仿佛刚才他俩的对话,他一点都没听见似的,小孩顿时气鼓鼓的别开了视线。
容晋又喝了两口粥之后,才放下了调羹,拿起餐巾在干净的嘴角边擦了擦,动作漂亮的能去当礼仪示范教程。
他抬眼看了看自己儿子,问:“这样就满意了?”
容澜一愣,有点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容晋将餐巾往桌上一扔,说:“一个小展览就高兴成这样。”
林安然眼瞧容澜表情不好了,赶紧说道:“这是澜澜的画第一次参加正式展览,高兴也很正常。而且他才十二岁,这个年纪有这样的成绩,不错了。”
容晋不置可否的看了她一眼,扭脸跟容澜说:“是不错,但是我容晋的儿子,光是‘不错’,远远不够。”
容澜满身的怒气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迅速的冷却了下来,虽然不情愿,不乐意,但是他还是拿出了在他这个年纪,少有的忍耐力,声音闷闷的回道:“知道了。”
容晋这才勉强算是满意。
因为有了容大爷这番话,小孩去画展的路上兴致都不高,任凭林安然怎么哄都是闷闷不乐的。
几次下来,林安然也只好作罢,想着等晚上回去了,再好好跟容澜单独谈谈。
她的目光落到对面,正闭目养神的容晋身上,在心里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他永远都是这样,只会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决定事情,半点不知道体谅别人,永远的我行我素。
她有些后悔叫上了容晋,可转念又想,如果容晋在家呆着,她就没法陪着容澜去画展,事情连起来就像是个怪圈,一层层的将她捆了个结实。
容晋似乎感觉到她的视线,倏地睁眼,比起常人颜色要浅上一些的眸子,恍若一颗茶色的琥珀。
林安然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被树脂包裹起来的小虫子,难以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