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跟人去收保护费,碰上那是个卖烤红薯的老人家。老人家那天本来就没卖几个红薯,压根儿没挣到什么钱。可穆涛不依不饶的,非得让人拿钱出来,还砸了人家烤红薯的炉子,那卖烤红薯的老人家急了,拿起加炭的火钳就朝穆涛打了过去。亏得穆涛躲得快,那火钳没打到他脑袋上,却打到了他耳朵上,当即就打掉了他一只耳朵!”
老太太和秦慕童都吓了一跳:“打掉了一只耳朵?!”
“也是赶巧了。”郑方义一言难尽的道,“本来那火钳就一直夹在火炭里呢,都给烫红了。老人家当时也是被逼急了,家当都给砸没了。他老人家拿着火钳挥出去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估计也就是想吓吓那些小混混而已,谁知道刚好就打到了穆涛耳朵上呢?那火钳正烫着呢,不但打掉了穆涛一只耳朵,而且还直接把那耳朵都给烧糊了一截,想找医生给接回去都不成了!”
真是活该!
老太太和秦慕童齐齐在心里骂了一句。
秦慕童并不关心穆涛的结果如何,她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那那个卖红薯的老人家呢?他没事儿吧?”
就算那位老人家是被逼狠了才出手误伤的人,可穆涛毕竟是掉了一只耳朵。这要真论起来的话,那位老人家就是赔医药费,怕是就能赔得他绝望!
毕竟,那位老人家手头要是真有钱的话,又何至于要去卖烤红薯呢?
郑方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位老人家当时见自己闯了祸,整个人都傻了。他知道自己赔不起穆涛的耳朵,心灰意冷之下,当场就跳进了公园的湖里。”
秦慕童和老太太都愣住了。
“虽然那位老人家后来被好心人救了起来,但他到底还是伤了身体,被送进医院后没两天就去世了。”郑方义心情沉重的道,“他也没有家人。亲戚们知道他生前还打掉了人一只耳朵,生怕替他老人家背债,都不肯认他。后来我让人匿名给殡仪馆交了钱,简单的给老人家办了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