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你,我知晓你杀的人,都是凶神恶煞丧尽天良之辈。”
安卿继续摆弄着灯笼,眼神空洞,怔怔望着里面两簇燃动的火焰道:“我受尽这世上最痛的苦,你也没有资格劝我良善。”
康亭垂下脑袋,哀声道:“对不起。”
一句轻若鸿毛的道歉说出,墓室里却是寂静一片,良久,康亭抬头望过去,见墓室中已经空空如也,只枝蔓上一盏纸糊的灯笼,在荧光照映之下,透出惨惨淡淡的光来。
躺在干草堆上一夜无眠,墓室里的温度,比之外面白霜四气的天,不知暖了多少,康亭翻来覆去想了许多事情,当初若不是安卿,他早已经死在了那两个杀手的乱刀之下,她手下留情没有杀他,他难不成还要劝她放下屠刀?这世上最该放下屠刀的,不应该是卞安知府那些人么?
隔天,康亭觉得自己的腿好了许多,便拿着匕首出去,折了树枝欲做些简单的生活用具,看见一丛多色的秋菊时,还特意采了回去,想着给安卿看看。如今凡是他能做的,能找到的东西,康亭都留心备了两份,细想着今后两个人作伴,怎么能只顾他自己。
可当康亭满心热情准备好了一切之后,安卿却再没有出现过了,夜里康亭立在墓洞门口,望着黑压压不见尽头的林子,一片茫然。之前的时候,康亭知晓安卿在漫山林,如今身处其中,他却不知晓她到底在哪里。
据康亭多方打听的故事里,幼小的安卿被人们捆在瓦罐里烧死之后,该是为了供奉山妖,将瓦罐抬进了山林之中,可到底埋在哪里,康亭细细打听寻找,却始终没能问出结果。如此沉痛的问题,康亭一直难以开口询问她,到如今茫然失措,竟也还是不敢去想。
日复一日,时光流水,一场寒意凛冽的冬雨到了,白天里还是连绵不断的雨滴,到了傍晚,天空开始飘起了细沙般的雪砾。康亭听着外面雪沙打在枯叶上发出的毫无规律的声音,看看种在棺材里的,那朵杂色的菊花已经开败,颓成一团缩在土壤中。
墓室里,柴火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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