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平日素净文雅的她,也不过是个才十六的小姑娘:“小姐这就可不就是傻气了?王爷对您的心意您不是知道,怎么就能因为吵这会儿两句嘴就误会了他,把他对您的一片心全给抹煞了呢?”
遥筝昂起美眸,噙着苦涩的泪意:“他的一片心么?那么我的呢?早就被他伤透了吧…”
以为她是介怀那日朝房外的对语,素执想要牵起一抹安慰的笑,唇角却像是系了千钧的铅块:“我们在南京遇见刺客的事是荣王做的,小姐怕是知道的吧?那么小姐知道么?不仅仅是这次行刺。太子爷羸弱的身子也是拜三皇子所赐。太子爷其实没有病,只是中毒了,以前查不到根源,爷从来没有声张过。我昏迷那些日子,尤小姐住进了太子府,这才发现是书房及寝房燃的是两种相克的香料,长此以往毒气侵入肾脾,太子爷这才……”
遥筝的眸子有一刻是颤动的,却又很快复于死水般的沉寂。
素执见她只是沉默,眼眶里又有泪水渐渐凝聚:“太子爷对于王爷是怎样的存在,小姐也许不知道,一直陪侍身旁的我们怎么会不知道?兰妃娘娘骤逝以后,王爷表面仍是风光的皇子,暗地下却遭尽了那些趋炎附势的恶人欺负。同是没了娘的孩子,太子便开始护着王爷的周全,力量虽尚且微薄,却是用尽了全部。王爷这才得以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幽院里一帆风顺地成长着,至今仍保留着宫墙里少见的纯净心Xing。不仅仅是兄长,于王爷,太子爷比高高在上的皇帝更像是父亲。爷收敛闲云野鹤的Xing子留在朝堂上尽心辅佐,硬生生被一顶王爷的帽子禁锢了自由,也是为了辅佐太子爷。为保住这份不易的亲情,要王爷牺牲哪怕是全部他也不会说一个不字啊。”
一行清泪划过脸颊,遥筝多想捂住耳朵,她不想听,她不要听,她害怕自己会心软会原谅,会再次伤得体无完肤,可那些话语还是不停地钻进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