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或许她会忍不住去伤害他,这是她永远、永远、永远不愿的事情。
她记得,每一句她亲口自心间捞起再化为呢喃诉予他的誓言,她都记得。可是,此刻她决然无法再陪伴着他,甚至连昨日答应他的一起去看的青梅,也只能是空许了。
更何况,她已然太痛太痛了,她把自己的所有都交付了出去,她爱他爱得连自己都要忘记了,却只能换回伤痛。
一次一次的伤痛。
似乎永无止境的伤痛。
她无法再心无芥蒂地爱他,至少能给彼此个痛快。
“重过阊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不知为何,她无意识地低喃着一首悼亡的词句:“原上草,露初晞。旧栖新垄两依依。空床卧听南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