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安诗真的是投水自尽,这么大半夜过去,存活的机会…——是不敢,也是不忍。
龙南笙的模样,让任何人都无法在他面前理智地分析。
他毫不停歇地在茫茫的水面水底来回地梭巡,他潜得深深,皇氏养尊处优的手在湖底的淤泥里探寻,在蔓生的水草间摸索,手脚并用地扯开缭绕的水草。
温文尔雅?全无!
仪表姿态?狗屁!
他不顾自个儿被烂泥濡脏了一身的锦袍,也管不着束发的玉冠是何时不见了,他只顾着找她,生怕她被困在水草的纠缠间求救无门,生怕她在水底挣扎喘不过气。
他偶尔出水面,大口大口地换气,再又紧接着潜下更深的湖底。自他脸上滑下的水珠,分不清是池水,还是眼泪。
一个时辰过去。
两个时辰过去。
三个时辰过去。
茫茫暗夜里漫长的凌迟,仿佛无止无尽。
当冬日里少见的艳阳自东边渐渐升起,当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小摊小贩又推着小车担着货架在璇玑湖边准备开始一天的忙碌。曲飞鸿在自家主子又一次长时间的泅水中拳头越握越紧。
龙南笙终于自水面之下探出脑袋,一头湿发在日光的照耀下反射着银亮。
岸上桥上的人都一瞬间教那光芒刺着了眼,直到定睛去看,才知道那白色,是心火急焚到了极致的——一夜白头。
短短十天的时间,宁王妃投湖自尽,宁王爷发疯失常的消息成了京城的一大新闻,人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将宁王在璇玑湖中一夜白首的事迹说得如同自己亲知亲临一般。
众人都认为宁王爷疯掉了,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始终不肯接受妻子死去的现实,拒绝听进任何劝说。
若只是单纯地难以面对丧妻之痛,沉浸在对亡人的思念中,镇日以酒浇愁逃避事实,或许还够不上疯狂。
宁王的疯狂在于,这么些日子以来,他没有放弃过寻找妻子的念头。
王府会泅水的侍卫都被扔下水找人,不擅水Xing的也被遣去驾起小舟,在池面上穿梭。
所有的奴仆倾巢出动,沿着湖边的每一处仔细搜寻,扯着嗓子叫着自家的女主人。
甚至是想办法将璇玑湖中蓄了百年的惊人水量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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