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他已经在拼命保护李隆基的周全了,若李隆基知道太子李亨有着怎样的心思,而他为了大唐天子的性命做出了怎样的努力,恐怕李隆基会感激得涕泪横流。
然而心中的委屈不能对外人说,一旦说出口,便是一场更惊心动魄的风暴,大唐社稷已是风雨飘摇,实在经不起内耗了。
陈玄礼垂头含泪道:“陛下,臣无愧于陛下,臣……真的尽力了。”
李隆基摇头泣道:“陈玄礼,朕今年已七十岁,一生唯遇娘子这一位知己,朕与她恩爱多年,娘子亦颇识本分,从未做出逾矩之事,朕余生不多,为何不给朕留条生路,让朕与娘子平安偕老?官爵,权势,钱财,土地,禁军但有所请,朕皆不吝赐之,唯求娘子一条活命,朕可对将士发毒誓,今夜之事若罢,天家世代绝不重提此事,如何?”
李隆基此刻像个穷途末路的沧桑老人,目光充满了哀求之色。
他对杨贵妃终究无法割舍,多年的夫妻之情令他此刻愿意降天子之尊为妻子求得一条生路。
陈玄礼沉默不语。
杨家必诛全族,这不是可以讨价还价的条件,如果不能满足,禁军将士不会罢休,因为太子李亨在禁军内埋下的棋子绝不仅仅只有他陈玄礼这一颗,陈玄礼心软了,别的棋子不会心软,杨家全族不死,禁军中必然有人会再次煽动,那时或许就不是杨家人的死能够平弥的灾难了。
见陈玄礼沉默,李隆基知道陈玄礼不愿让步,顿时眼泪愈发止不住了,身躯抖索地跪在陈玄礼面前与他平视,陈玄礼见李隆基竟朝他跪下,不由大惊,急忙重重叩首,惶然道:“陛下不可如此,臣死罪!”
李隆基正要继续求情,却听到堂外的院子里一名官员上前几步,跪在堂门外大声道:“臣,京兆司录参军韦谔伏请天听。陛下,禁军众怒难犯,再迟疑恐生不测之变,臣请陛下当断则断,江山社稷为重,社稷不保,诸事弗言。儿女情长与祖宗江山孰轻孰重,陛下请三思!”
院子里无数朝臣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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